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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心臟，夜默的眼睛也在刺痛，月神的神恩最終全部湧向了眼部，似乎覺醒的神賜能力會與眼睛有關。

然而，由於心臟處灰色血脈的不安定，神賜能力的覺醒受到阻礙。

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夜默的眼部開始出現一些其它的異變。

在門徑晉升殿堂級別的時候，夜默從母親那學得的冥想法就曾發生過一次異變。

本來按照描述，那名為“星河冥想法”的二流冥想法最多隻能打通兩千個節點，然而最終夜默突破到殿堂境界時體內打通的節點卻是達到了驚人的三千三百個，已經達到了尋常一流冥想法的水平。

而那些多出來的節點，幾乎都集中雙眼附近。

現在隨著月神力量的湧入，那些多出來的節點開始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互相連線交錯，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迴圈。

而在這些節點聯通起來之後，灰色血脈的顫動更加劇烈，兩者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非常微妙的磁場，互相影響。

這種磁場影響下，就連月神賜下的神恩成型也是受到了阻礙。

那枚神文的力量遲遲無法融入雙眼之中，反倒是陣陣灰色霧氣從心臟處湧進。

如果有人在夜默身旁一定能看見，他的瞳孔在此刻變成了灰色。

而在那灰色之中卻又似乎蘊含著點點金芒。

神文與灰色血脈以夜默的眼眸為戰場，開啟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起初神文還佔據上風，一度快要將灰色霧氣逼出夜默的雙眼。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這種優勢卻是在不斷削弱。

不同於神文的溫和，那灰色霧氣霸道到了極點，當拼到快要消失的時候，它就會瘋狂地刺入夜默的眼球。

一副寧願同歸於盡也不屈服的態勢，神文是來自月神的恩賜，並不具備攻擊性。

所以每當到了這種時候就會退步，而一次次的退步之下，灰色血脈的力量徹底侵蝕了夜默的雙眸。

到最後，已經是神文的力量佔據了下風。

不過，就在灰色霧氣準備徹底驅趕神文的力量之時。

那神文突然崩解，化作無數金色的光點融入了夜默的眼睛。

神文以捨棄自己的大部分“存在性”為代價，被迫附庸在灰色血脈之中，終於是存留了下來。

“咚！”

伴隨著一道劇烈的刺痛，夜默眼前一黑，兩種力量的交鋒終於結束。

一種非常玄妙的，類似神力，但卻又更加複雜的力量自夜默的雙眼中孕育。

若是換成之前的神文，就算是化作了一道瞳術，夜默也絕對無法理解其中原理。

但如今，隨著神文解體，而灰色霧氣也似乎元氣大傷的情況下，夜默居然得到了一絲窺探兩者本質的機會。

夜默毫不猶豫地將將自己的精神力發揮到最大，只求能夠多理解兩種力量的知識。

神文可是神靈才能接觸和使用的力量，是某種規則與秩序的具現。

而那來自“星河夢魘”的灰色血脈力量夜默並不清楚其來歷與根源，但從其能夠與月神力量對抗這一點就能看出有多麼強大。

而且，夜默可沒忘記這灰色血脈當年是如何壓制死神血脈之樹發芽的。

浩如煙海的知識與規則在夜默眼前閃過，他彷彿接觸到了世界背後的本質，對自身各種力量的理解再加深。

以往不甚理解的東西在這一刻融會貫通，進化、審判規則的種種使用靈感無師自通，無數靈感在迸濺。

甚至連來自死神血脈的渡鴉神通，夜默也領悟了一些其它的完全沒有想過的使用方法。

雖然眼睛和大腦傳來陣陣刺痛，但此刻的夜默狀態前所未有地好，思維活躍至極，觸類旁通之下，甚至連對魔紋構裝、鍊金術、陣法知識等的掌握也在穩步提升。

可惜，儘管夜默想要這種狀態一直停留下去，但終究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枚神文徹底與灰色血脈融合，眼眸處孕育的造化成型了。

夜默睜開了眼，一道幽芒閃過，瞳孔之中出現了金黃色的小點，金黃色小點之間由一道灰色的細小圓環連線封閉。

“居然形成了一道瞳術神通……”夜默消化著自己腦海中的資訊。

由於神文與灰色血脈互相的戰鬥，導致夜默幾乎見證了整個瞳術的成型，所以他對這道神通的理解非常深刻，所有的功能與使用方法都熟練於心。

“透過在雙眼之中創造一個虛擬的由自己絕對掌握的世界，然後在與目標對視的剎那將之靈魂拉入虛擬世界之中，擊潰對方的精神……”

夜默呢喃，有一種撞大運的感覺，這門瞳術的力量超出了他的意料，就算是在神通當中都算是特別強悍的存在。

而且——“除了製造幻境，居然還有一種功名為‘洞察’的特殊效果，不需要消耗任何力量，只需要心念一動就可以看清視線中所有事物的本質。”

這種特殊效果或許在戰鬥中起不到多大作用，但在某些特殊職業上簡直就是作弊一般的技能。

例如煉製魔紋構裝，有了這個洞察效果，夜默足以將自己的煉製精度再上好幾個數量級，這樣一來他本就高得可怕的成功率更會被推升到一個極致。

毫不客氣的說，對於某些卡在魔紋構裝宗師與聖構裝師門檻的魔紋構裝師而言，這種能力足夠他們傾盡一切代價去交換。

可以說，夜默這次的收穫足以讓任何豪門傳人眼紅，若是放到外界，有了這門瞳術的他已經足以被二流世家當做嫡系種子來培養！

而徹底消化完這門瞳術的資訊後，夜默腦海中也自然而然地出現了它的名字——“月讀”！

神通月讀，這就是夜默此次獻祭的收穫。

“咔！”

當夜默腦海中閃過月讀這個名字的時候，無盡位面之外，一座輝煌典雅的宮殿之中突然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破碎聲。

宮殿中心，一顆被高高供奉起來的宛如琉璃般的眼球破碎了。

下方宮殿中，是一群身著白衣，個個清麗如仙的女子們。

此前她們還恭敬地朝拜那顆眼珠，神色虔誠地以溫和得足以讓任何男性沉迷的聲音述說著什麼。

每一個女子的實力都遠遠超越了天位乃至星河的範疇，被該被當做強者、仙靈的她們卻好似那顆眼珠的侍女。

而就在她們例行公事地祈禱之時，一道清脆的破裂聲傳來，然後她們看到了眼前那目瞪口呆的一幕：

“月神殿下用來探查世間的月輝聖眸竟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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