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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時緋不禁想到了當初跟程冽初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在一個夜晚，只不過那時候程冽的眼眸是空洞的，沒有聚光，瞧著怪嚇人的。

雲時緋忍不住伸手撫了撫他的眼角：“夢裡要夢見我呀。”

“好。”程冽應了聲。

她抱著雪人開心回宿舍了。

一直目送著她回宿舍，看著她的背影，那麼歡喜，那麼青春，融入大學的校園裡，是令人羨慕的存在。

“程先生，這次的事情，四爺說他不追究的，但是希望您下次別這樣了。”此時，前方開車的趙攀提醒了一句。

他滿臉嚴肅，秦持晉說的話還更直白，說什麼如果程冽再犯這種低階錯誤，他就要拋棄他了。

四爺是多麼重視臉面的一個人啊，竟然被自己侄兒打臉，那滋味，不知道有多酸爽，趙攀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尷尬。

程冽聞言，唇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他目光望著前方樹影婆娑，沒什麼情緒。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很殘忍，他這樣的人，憑什麼擁有她呢？她太過美好，前途一片光明，而不像他這樣，前途未卜。

經歷過如今這件事，他頭一次開始有了良心，開始想，她留在他身邊，對她來說，真的公平嗎？

如果一開始，他不曾那樣道德綁架她，她會跟他在一起麼？

曾經的他，沒有這種顧慮，可現在，只怕將來他自己都養不起了，她跟他在一起，肯定也會吃苦的。

割捨麼？也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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