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後差點沒氣死!這群人是不動腦子的嗎?既然在他們心目中鄔將軍那麼強悍穩妥可靠,如果戰事真的被鄔將軍控制住了或是局勢好轉,鄔將軍會不來文書說明?
惜春將事情給賈敬賈赦說了,這二人也有些擔憂,但還是覺得是惜春多想了。
賈赦笑著道:“從那邊傳訊息要多久?之前是軍中好手加急都花了十天時間,說不定現在報喜的訊息已經在路上了。”
惜春沒辦法,最後恨恨的去了南安王府找晉玥。
自從得知戰事後晉玥就沒回宮,一直在府裡陪南安王妃,見惜春來也沒辦法露出一個笑,“你怎麼來了?”
惜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放心,大軍定於何日出發你知道嗎?”
晉玥搖搖頭,“還不知道呢,不過這幾日聽聞那邊日日鬧騰著收拾東西,估計快了。”
晉玥眼眶紅腫,聲音也帶著幾分嘶啞,估摸著這些日子沒少流淚。
惜春對她道:“你也知道,我賈家這些年在軍中火器研發這一塊略有所得,最近我聽聞□□局新研製出了一種□□,威力還行,海戰用的上,你告訴南安王妃,她會想辦法讓南安郡王把這些要到手帶上。”
這一個月為了賈元春,榮國府是到處找門路,賈敬賈赦也慢慢把這些年賈家做的事擺到了明面上,紅薯沒說,但天花和□□是說了的,普通百姓對治天花了解,但□□卻不怎麼懂了,倒是這些大臣勳貴們明白這件事的意義。
晉玥聞言,看向惜春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握著她的手點頭。
惜春笑著安慰她,“你也別哭了,晉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而且你日日垂淚,王妃見了豈不擔心?”
惜春又道:“你不要怕,咱們家裡都是武將之家,這種時候我們更應該站出來,讓前方的人放心才是。”
晉玥點頭,忍不住抱住惜春,“玫妹妹,謝謝你。”
惜春也抱緊了她,“我們還用謝?你看看這幾日你瘦了多少?好好照顧自己,不讓我們擔心好不好?過幾日我再來看你。”
晉玥狠狠點頭,“我會的,玫妹妹,我們一起等哥哥回來!”
惜春笑道:“好,我們一起等晉大哥回來!”
南安王妃動作果然快,第二日南安郡王就向景昌帝建議將□□局新研製出來的□□帶上,“藉此次的戰事,一來可以增大獲勝的速度,二來也可以實際觀察一下□□的威力。”
景昌帝想了想,同意了,令□□局將做出來的□□都帶去,還讓□□局的人也跟著去,好根據實際的效果對□□進行改進。
惜春回了府,賈蓉又來找她。
看著跪下地上的賈蓉,惜春心下一片冰冷,“你再說一遍?”
賈蓉磕頭道:“小姑姑,我想參軍,去支援鄔將軍他們。”
賈蓉經過這些日子休養,人總算有了點肉,可還是瘦的厲害,只是沒之前那麼嚇人了。
他現在神情堅決,讓惜春想起以前看過的那些紀錄片裡準備慷慨赴死的臉龐。
惜春手止不住的抖,最後深呼吸幾次,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想去參軍了?”
賈蓉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想讓自己有點用。”
惜春問道:“你怎麼就覺得自己沒有用了?”
賈蓉道:“以前我只知吃喝玩樂,不懂年少需勤勉,後來知道時光不可虛度,僥倖考得功名,卻也未能對朝廷盡忠,對家裡我也未能幫上半點忙,反而因為我給家裡添了那麼多的麻煩,多次傷了祖父的心,對可卿,我也未能盡到為人丈夫的責任,令她抱憾而亡。”
“細細思來,於國於家,於公於私,我都未能盡到自己的責任,如今也就這一身武藝和血肉之軀了。”
惜春弄明白了,“所以你就想上戰場?”
惜春柔聲道:“蓉兒,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惜春一條條的給賈蓉說,“你說你少時不懂勤勉,只知吃喝玩樂,可小孩子都是這樣的,而且你便是吃喝玩樂也不曾仗勢欺人魚肉他人,後來也奮發圖強考取了功名。”
“你說你未曾對朝廷盡忠,那也是事出有因,如今你想要任職或繼續考都行。”
“對家裡未幫上半點忙,你考取功名替我們家漲臉增光,難道不算幫忙?現在因為你和璉二哥哥他們,族裡向學的風氣大盛,黃夫子他們也是贊過的。”
“還有你說你傷了祖父的心,這倒是不假,甚至好幾次我都對你生氣,可你是我們的家人,我們氣歸氣,還能真不管你?若是你因此和我們離了心,咱們才要難過,你現在身子未好,又不懂軍中事務,上戰場那等同於送死,到時候你讓我們怎麼辦?父親已經那麼大年紀了,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至於你媳婦兒,說真的,蓉兒,我想這天下恐怕沒有幾個男子能做到你這地步了。”
“她的身份那般複雜,你卻不惜放棄自己所有去保護她,只為了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雖然最後結果不太好,可是你對她的心意沒人能否決,她不也是清楚這一點才在最後做出那樣的選擇嗎?”
見賈蓉低頭沉思,惜春暗暗鬆了口氣,“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若是你最後真的打算棄筆從戎,我也不會攔你,甚至會幫你說通父親,會為你請師傅教你兵法武藝,讓你有自保之力。”
“可是蓉兒,你要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姓賈,是賈家長房嫡孫,我們賈家人數眾多,性情各樣,有君子,有小人,有懦弱者,有魯莽者,有心地善良者,更有心狠手辣之徒,可從來都沒有自暴自棄的人!”
賈蓉身子一震,“蓉兒謹遵小姑姑教誨!”
惜春點點頭,讓人送賈蓉回去休息。
第二日,惜春收到訊息,賈敬命人將賈蓉送入軍營,隨軍前往嶺南。
惜春立刻去找賈敬,賈敬見她來也不奇怪,招手讓她過來喝茶。
賈敬見她不開口就笑了,“怎麼?還生父親氣了?”
惜春還是不開口,自己慢慢喝著茶。
賈敬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打算,先將蓉兒哄住,再接著養身體教導武藝這段時間慢慢把他思想改變,以後便是要上戰場也要讓他先有自保之力,還要留下子嗣,對不對?”
“可是你忘了,蓉兒他對秦氏用情至深,這座府邸對他而言是傷心之地,他待在這裡一日,就會想多一分,既然如此,還不如送他去軍營,讓他直面自己選擇的路,是生是死,以後怎麼樣,那些都是他的事了。”
賈敬看著遠方,“孩子大了,總是要放手的。”
惜春沉默了一會兒道:“都說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父親倒是與眾不同。”
賈敬知道惜春想通了,便笑著擺了擺手,“這你可說錯了,蓉兒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