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進入了原主的身子。
這個故事,是柳祖母在大病時,斷斷續續講給十歲的溫景聽的。
溫景能體會到柳祖母的難受與悲哀,可她既不是真正的溫景,也不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女孩,她感謝柳祖母養她,也願意為柳祖母付出真心,但於柳雲嬈她只能說一句,自古男兒靠不住,可惜了。
此時看著溫昫宗竟然還想著把自己另外一個女兒送進將軍府為自己謀利,溫景想,若是柳雲嬈還活在世上,會不會恨自己當年的痴傻。
“你確定嗎?”
溫景嗓音冷漠,看著溫昫宗的目光仿若在看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首。
溫昫宗竟被溫景的目光看得發寒。
硬著頭皮道:“香兒就服你管,她這性子若是再不收斂,爹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奇蹟的是,溫曼香竟然安靜極了。全程一丁點兒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按道理,依照溫曼香的性子,溫昫宗當著她的面兒這般貶低她,溫曼香早就該暴發了。
今日卻出奇的安靜。
是被耳光打傻了,還是正合她意?
溫景道:“將軍府不養閒人。”
這是什麼意思?
溫昫宗一愣,忙道:“瞧這說的什麼話?香兒是你妹妹,又不是外人,怎麼會是閒人?”
溫景笑了,“哦?我可不曾記得柳氏還生了一女。”
聞言,溫昫宗臉色一僵,一旁的溫曼香急了,“我不是閒人,我可以做事的。”
這就好笑了。
溫景側眸看向了她,不急不緩地道:“你的意思是要來將軍府當丫鬟。”
溫曼香氣得臉都綠了,“溫景,你……”
想說什麼,但話到口中,發覺臉還疼著。
溫昫宗卯足了勁道:“只要能收收香兒的性子,哪怕是當丫鬟也並無不可。”
“爹!”溫曼香側眸。
溫昫宗一臉正義凜然,“香兒,爹也是為了你好,你就好好留在將軍府伺候你姐和褚將軍吧。”
一語落地,溫曼香不知想到了什麼,臉竟然紅了。
溫昫宗看向了溫景,“景兒,香兒就由你照顧了。”
溫景的目光越來越冷,最後看向了溫曼香,話語緩慢,字字清晰,“留在將軍府,那便是將軍府的人,是死是活也都由將軍府決定,溫曼香,你確定要留在將軍府?”
溫曼香猶豫了,因為溫景的這段話說得太冷,太嚇人。
可她只要一想起那個高大威猛的男子,便芳心亂跳,止不住臉紅,最後側眸看了眼溫昫宗,見他眼神鼓勵,溫曼香一口咬定,“我確定。”
既然她如此不知死活,要闖到她的手上來,溫景也沒有不收的道理。
溫景收回了眼,“錦竹,帶她下去。”
“是。”錦竹點頭。
說罷,便走近溫曼香。
“走吧,二小姐。”
說完話後,錦竹愣了愣,隨後笑著改口,“哦,現在不是二小姐了,是二……丫鬟。”
溫曼香咬緊了牙,但她才受了錦竹的巴掌,還對錦竹有些顧忌。
只能忍著氣跟著錦竹下去了。
見狀,溫昫宗也起身,“既然如此,那爹也回府了。”
笑容滿面,好似勝利就在眼前。
溫景嘲諷地笑了笑,“女兒就不送爹了。”
溫昫宗擺了擺手,“不用不用。”
走時比來時灑脫多了。
果然是又送了一個女兒來將軍府,溫景就不重要了。
溫景看著溫昫宗離去時明顯輕快的步子,面色冷漠。
他們既然敢送,那她就敢收。只不過到時候回了溫府,還能不能完整,她就不能保證了。
若是溫曼香手段高明,能入了褚昴的眼,溫景倒是能高看她一眼。
錦竹帶了溫曼香去了四竹院,挑了一間最簡陋的屋子。
溫曼香看的直皺眉頭,“這是什麼破屋子?能住人嗎?”
錦竹面色嘲諷,“既然不能住人,那二小姐還是回溫府吧,將軍府的丫鬟可都是能吃苦耐勞的。”
溫曼香一堵,“你!”
錦竹如今也不怕她,“我什麼我!你以為你是誰?你如今不過和我一樣是個丫鬟,別以為還姓溫就是二小姐!”
溫曼香氣得臉都綠了,惡狠狠地瞪著錦竹,卻也不敢動手,如今她隻身一人,真的打,她打不過錦竹。
算了,等她入了將軍的眼,成了主子,再收拾她也不遲。
錦竹斜視了她一眼,見她提步走了進去,錦竹冷冷道:“別磨蹭,既然是丫鬟那便要遵守丫鬟的規矩,待會去將南苑的落葉掃了。”
溫曼香咬緊了牙。
錦竹神氣揚揚地走了,走之前,還吩咐了院子裡的其他丫鬟,都不許幫溫曼香。
錦竹還從來沒有這般揚眉吐氣過,雖然她氣溫曼香恬不知恥地住進將軍府,但能這麼使喚她,錦竹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所以一回了雲霽院,錦竹便向溫景說道溫曼香方才氣得發綠的臉。
溫景淡淡地笑著,聽她興致勃勃地講,可是到了後面,錦竹卻又不高興了。
“溫曼香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將軍頭上,看我不弄死她。”
說罷,錦竹又看向了溫景,“不過夫人,您真的不介意溫曼香接近將軍嗎?”
溫景淡聲道:“我為何要介意。”
見夫人面色冷漠,錦竹一想也是,將軍是什麼人啊,將來府上進的女人也不會少。
夫人若是介意了,她才該警惕。畢竟女子若是失了心,就什麼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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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曼香雖然不情願,卻也拿著一把掃帚去了南苑,掃地。
看著地面撲起來的灰塵,溫曼香嫌惡地站遠了,丟下了掃帚,在心底又罵了溫景一通後,才思索著該如何接近褚昴。
可一連三日過去了,溫曼香竟然連雲霽院都沒能進去過。
後來溫曼香打聽了,原來將軍的書房是在墨居院,平日裡將軍多數時間是在軍營,回府上後,也基本上是在雲霽院,不過偶爾還是會去書房。
於是,溫曼香把目光放在了書房。
可現實是,墨居院竟然比雲霽院更難進去。
所以溫曼香又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了雲霽院。
在第四日晚,溫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