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帶,最後,他還是翻出了自己的大學的食堂卡證明了自己已經成年,才被放進了酒吧。
之前站在酒吧外面的時候,聞灼只是隱隱能夠聽到一些音樂聲,等他走進酒吧的時候,他才知道酒吧的隔音有多好。
他一進來,就被酒吧的音浪衝了一個跟頭。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沸騰的人喊聲,閃爍動感的音樂,以及人群蹦跳接踵的狂亂舞蹈,瞬間僵聞灼拉到了另一個世界裡。
聞灼有些笨拙的躲開、推開身邊的人,按照之前李恆給他報的座位號尋找李恆的卡座。
但是四周都是閃爍的燈光,聞灼什麼都看不太清,他對酒吧也不熟悉,所以走的十分費力,半天都沒找到李恆到底在那裡。
而他那一臉茫然純善的樣子,在出現的瞬間就吸引了酒吧裡一些人的注意。
穿著一身運動服的小弟弟,踩著運動鞋站在人群中央,睜著一雙茫然的兔眼,頭髮是細碎的蓬鬆黑髮,白的像是上好的瓷器,他就像是一個走丟了的小綿羊,站在這混沌瘋狂的酒吧裡,格格不入又引人注目。
很快就有人衝他下手了。
端著高腳杯的紳士若有若無的湊近,像是在審視聞灼那裡比較可口一樣盯著聞灼看,這種視線太過明顯,聞灼很快就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他一回頭,正撞上一個陌生人的眼。
對方打扮的十分完美無缺,像是一個標準的獵豔者——馬甲西裝三件套,皮鞋紅酒金絲鏡,頭髮被細緻的搭理過,全都背到後面,露出來一張還算是不錯的臉,再配上恰到好處的笑容,看起來賣相十分不錯。
但聞灼對對方並沒有什麼興趣,他現在還在努力的尋找李恆。
而對方卻十分主動的走向了自己的獵物,笑著和聞灼說了什麼。
四周都是動感的音樂,身處其間,根本聽不到四周的人說話的聲音,而那個紳士微微一笑,走近了些,靠近了聞灼的耳朵,似乎想大聲說點什麼。
聞灼沒躲,他像是絲毫察覺不到危險一樣,安靜的站著,看著那個人靠近他。
靠近了,靠近了,越來越近了,近的聞灼的左耳朵都能感受到那個人說話時候的氣流了。
太近了,聞灼下意識地想要挪開些,但是他剛剛動了一下自己的腿,突然間聽見了一聲慘叫在他的耳朵旁邊炸開。
聲音太大了,幾乎都蓋過了那一瞬間的音樂,聞灼一回頭,就看見剛才那個和他說話的西裝男被踩在地上,一隻皮鞋正死死的踩著那張臉,用力的碾。
皮鞋碾過臉頰的時候,皮肉是會被踩的鼓起來的,整張臉都被踩得變形,也因為嘴部變形,所以連尖叫都顯得沉悶了很多。
聞灼驚訝的抬起視線來,正撞上封契一雙銳利的眼。
封契喝多了,聞灼在一看到他的時候就確定了,不然他不會這樣打人。
封契平時雖然看著很兇,但是還是很剋制的,他從不會對外人展露出自己的兇悍,也不會用拳頭來表明自己的強悍,而現在,他就像是失控了一樣,一腳踩了那個西裝男還不夠,還要拎著對方的領帶把對方拖拽起來,一拳一拳的往對方的臉上砸。
封契打人的動作十分漂亮,單手固定住對方的身體,另一隻手飛快的往臉上砸,動作雖然很快,但沒人會懷疑那一拳的力道,四周都是音樂,聞灼聽不見打人的聲音,但是能夠看見血珠迸濺。
西裝男的金絲眼鏡都被打飛了,直接飛到聞灼的腿上,輕微的觸碰讓聞灼恢復了神智,下意識地衝上前去拉住封契。
不能再打了,封契的力道可不是這個西裝男受得住的。
聞灼一拉上來,封契的旁邊也跳出來幾個,是李恆和封契那幫兄弟,一幫人七手八腳的拉開了封契和那個人,趁著人家酒吧保安沒來趕人之前,一群人匆匆跑出了酒吧。
一從逼仄瘋狂的酒吧出來,北風一吹,聞灼整個人都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他剛喘上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左臉就是一熱。
一隻大手覆蓋過來,掐著他的左臉,重重的搓了一把。
聞灼被掐的臉蛋都跟著扭曲了,歪著腦袋抬頭一看,就看見封契站在他的面前。
封契應該喝了很多酒,聞灼在他身上聞到了濃烈的酒氣和煙味兒混到一起的味道,但並不難聞,他身上還穿著那身黑色西裝,看樣子從宴會上結束之後封契沒有換衣服直接來喝酒了,他胸口處還有一片紅,聞灼猜測,這應該是剛才那個西裝男的紅酒。
而現在,封契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喝醉了的人大概腦子都不是很清醒,封契如果是清醒的,絕對不會離聞灼這麼近,此時此刻,他正一隻手抓著聞灼的腰,一隻手抓著聞灼的臉,不斷的用他的手去搓聞灼的左臉,也不知道聞灼的左臉是怎麼得罪這位爺了,聞灼的小臉蛋的肉被他的手搓的左右挪移,臉蛋都搓紅了。
聞灼太久沒有跟封契這樣近距離接觸了,一時間腦袋都跟著發起燒來,整個人都有些宕機了,站在那兒半響都動不了,像是個木頭似得任由封契搓來揉去。
“咳!”站在旁邊的李恆看不下去了,和他們倆拉開一米左右的距離,在旁邊喊:“那個,聞灼,封契交給你了啊,我把他家的地址發給你,你送回去就行。”
“我知道他家在哪兒。”聞灼說:“不用給我地址。”
“不是他爸家。”李恆回:“封契老早就自己出來單住了,他在外面有個房子,你把他送哪兒去,不能送他爸哪兒,他爸看見他喝酒該跟他動手了。”
聞灼連忙點頭,然後自己扶著封契準備去打車,而李恆則帶著那幫小弟一起肩並肩著走遠了,甚至都開始小跑,好像封契不是個人,而是一個被解鎖了的洪水猛獸,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他們都給吃了。
而聞灼好似渾然未覺,他盡職盡責的將封契給看護起來,拉著封契往街頭的車上走。
說來也奇怪,明明剛才還在酒吧瘋狂打人的封契一到了聞灼手裡就變得異常聽話,聞灼拉著他走他就走,聞灼拉著他上車他就上車,十分乖巧,還有點黏人,一直亦步亦趨的跟在聞灼身後。
封契的這個表現讓聞灼有些手足無措。
聞灼習慣了封契平日裡的冷漠霸道,也習慣了封契看見他就跟沒看見一樣的嫌惡,而現在,封契就這樣親密的坐在他的旁邊,他們的雙腿並在一起,能夠感受到彼此肌膚的溫度,而封契像是剛才喝多了酒,逐漸的往聞灼的身邊靠,最後,他的臉枕著聞灼的肩膀睡著了。
他只要一呼吸,聞灼就能感覺到一股氣流噴灑在自己的脖頸行,這種感覺讓聞灼腦袋發熱,呼吸急促,身體僵硬成一塊石頭,動都動不了。
直到司機開車到了封契的家樓下,聞灼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