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約三四秒後, 那藥物終於開始起效了。
男子臉上開始不自覺的抽動,似乎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青色血管從他手背上, 眼角等位置高高鼓起, 那些不斷鼓動著的血管就好像活生生的蚯蚓一般在面板下游走。
拳頭被死死捏緊,如果不是戰術手套,很可能他的指甲都已經深深陷入了手掌中。
不過與此同時, 男子耳中從原本機身的抖動聲、機艙外的雷鳴,變為了在耳邊敲動巨鼓般的低沉心跳聲,溪流般的血液流動聲,以及那如同颶風來襲般的呼吸聲。
第七秒, 隨著藥物效果的進一步發揮, 耳中的聲音發生了變化。
心臟泵出的血液變得好似水壩洩洪般的轟鳴,肺部每次擴張時推動腹部隔膜收縮時那古怪的拉伸與收縮聲, 血管中血紅細胞在血漿中彼此碰撞的細微聲響。
第九秒,他開始能聽, 不,那已經不能說是聽覺了,而是超越了聽覺,超越了視覺與觸覺,超越了人類所有的一切感官,難以言喻的感覺——所有的感官在這一刻“統一”為了某種全新的,好似第六感般的存在。
他能“聽到”肺部中氧氣透過肺部濾膜,能夠“感覺”到胰腺分泌的激素滲入血液,能“看到”紅細胞為腦細胞“卸下”氧氣……
哪怕閉著眼,哪怕遮上耳朵,哪怕穿著防水防火的軍服,他也能輕易感知到身邊的一切。
甚至比用眼看,用耳朵聽,用身體去感知要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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