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臉無情呢?”照影歪歪頭,露出不解神色,手上卻使力,一下子把趙嘯天摁壓在桌上。
“狗日的,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趙嘯天各種不服,臉被按在桌面上,想要動彈又使不上力。
“發現?對你,我哪用得著發現。”照影低笑著,湊到趙嘯天耳邊,輕輕地呵氣:“你一出現在大廳上,我就聞到你身上的騷味兒了。”
他埋首在趙嘯天脖頸處,深深吸了一口懷裡人的味道,顯得很是陶醉。身下還故意頂撞趙嘯天翹起的臀部,用行動暗示他,“騷味兒”是指的哪裡。
趙嘯天氣得面色脹紅,大聲吼道:“王八蛋,你才騷!快放開我!”邊撲稜著腿,不住地往後踹。
照影牢牢鎖著他,卻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逃跑了一上午,天天你餓了嗎?”
“啊?”趙嘯天呆了一呆,有點跟不上照影的腦回路。
突然從房間外湧進來了數名僕從,他們手上拿著繩索紗巾,包圍住兩人。
照影笑出聲,語氣愉悅至極:“天天,我現在非常餓,也非常、非常生氣。”
“我決定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
自照影離席已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徐玄卿心不在焉地舉著酒杯,對照影撇下客人如此之久有些不耐。
他剛抿了一口酒,就見照影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對著他抱拳歉意一笑:“徐大人久等,鄙人亂跑的姬妾剛剛被抓到了,匆忙前去檢視,實在是失禮了。”
徐玄卿被勾起了丁點興趣,放下筷子好奇道:“哦?不知是何等美人,連照影島主都如此上心?”
照影勾起上翹的唇角,緩步走上主位,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天上地下僅此一個了。”
他拍拍手,對外朗聲道:“把人帶上來!”
四名宮人押著一人走了進來,步至大廳中央。
照影揮退宮人,親自伸出白皙手指,揭開了覆於其上的頭紗。
徐玄卿就眼睜睜地看到那日思夜想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這人黑髮披散,道道紅繩纏繞在他身上,衣物被色情的捆繩手法勒進肉裡,一對飽滿大奶隔著外袍被勒出了形狀,看著肉慾十足。
趙嘯天唇舌被一隻蘋果堵住,不斷掙扎著,對照影狠狠地呲牙。
“嘯天!”一聲呼喚將他的視線拉向了來人,他看清徐玄卿又驚又喜的面容後,身形巨震,默不作聲扭過頭去。
“嘯天,你竟真的還活著”徐玄卿眼淚頓時簌簌掉下來,他已經顧不上現在身處何地了,作勢要撲上去抱住那心心念唸的人:“嘯天,我這就來救你”
可是他的動作被停在身前的摺扇逼停,照影冷笑數聲,擋在趙嘯天身前,道:“真是好令人感動的重逢一幕呢——徐玄卿,你當我是個死的?”
他話音剛落,就被又驚又氣的徐玄卿拔劍抵向喉管,後者眯起雙眼,目光充滿敵意,幾乎是咬著後槽牙擠出聲:“混賬!此人是我的妻子,我今日就是要帶走他,你能奈我何?”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俱都停下動作看著場中央的兩人。
照影卻不懼不惱,迎著盛怒的徐玄卿的長劍,緩緩道:“是麼?這人也是我的心肝兒,我若偏要留呢?”
這下,座上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是真的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三十三、痛苦(修羅場,開始虐攻一)
徐玄卿還來不及感受重見趙嘯天的巨大欣喜,就嚐到了此生最熾烈的怒火。他長劍直指照影,另一手拔出腰間的匕首,極快地挑斷了趙嘯天身上的繩索。
“嘯天,你且隨著我的人離開,快!”
徐玄卿上前幾步,將趙嘯天護在身後,絲毫不懼照影的威脅。
場面一度凝滯,他等了一會,始終沒有聽到身後人動作的聲音,不由疑惑出聲:“嘯天?”
卻只聽得身後人冷冷說道:
“我跟你離開,然後又回到那個傷我至深的徐府?”
徐玄卿瞳孔驟縮,呼吸一窒,拿著劍的手劇烈顫抖,勉強擠出聲:“嘯天,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隨我離開——”
照影被劍尖抵著喉管,卻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他也不動作,只冷笑打斷道:“徐玄卿,你以為你突然拜訪我隱龍島,我會完全不調查背後的緣由?”
他的視線從面色蒼白的徐玄卿面上,再轉到沉默不語的趙嘯天,一字一句道:“我早該想到,你上島就是為了尋他。趙嘯天,你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他徐玄卿罷?”
照影伸出纖長手指,執起趙嘯天的幾縷長髮,無限憐愛地輕吻著:“果然,今日我一試便試出來了。”
他驀然收緊手指,將趙嘯天的頭用力地扯過來,冷聲道:“我豈會真的成全你倆?來人,全都給我拿下!”
徐玄卿瞬間明白大事不好,他竟是赴了一場鴻門宴!
當即有無數護衛從暗處躥出,拔劍與徐玄卿的人打鬥起來。一時間,方才還鶯歌燕舞的宴會大殿,變成了修羅地獄。刀光劍影、呼喝嘶叫,此起彼伏,充斥於殿內。
徐玄卿面色一沉,抖動劍尖,直刺照影。後者也手持摺扇,身形靈動,與他纏鬥起來。兩人俱是頂尖高手,徐玄卿此時又處於盛怒,一時竟不分高下。
“淫人妻子,我今日就要你血償!”徐玄卿被憤怒燒紅了眼,身形如電,閃著白光的劍刃直取照影心口。他來勢極快,還是被照影一個反手揮扇打偏了去,只堪堪劃破了照影胸前衣衫。
“妻子?笑話,你自去問嘯天,看他認不認同你的說辭。”
照影輕蔑笑道,精鐵摺扇展開,變作削鐵如泥的利器,手腕翻轉,化作流光,將它急速射向徐玄卿脖頸。
徐玄卿身形變轉,長劍當胸格擋,鐵扇與劍刃發出一聲巨大的“鐺!”,衝擊力震得徐玄卿虎口痛麻。
照影伸出手,那飛回轉的摺扇如只溫順的寵物回到他的掌心。“我和嘯天相處了數月,可從未聽他提起你這號人。”
徐玄卿胸口一痛,幾乎嘔出血來。他強忍下翻湧的心頭血,將痛意化作恨意,腳下步伐微動,身形瞬間快了一倍,如蛟龍般暴起,劍尖裹挾著雷霆之勢刺向照影:“乘人之危的賊人,我今日便取你狗命!”
照影站在原處不避不閃,目光微動,竟是露出了詭異的微笑:“說起來,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他眉眼盈盈,溫潤的唇珠上翹,看起來無害至極。
“我給嘯天診脈過,發現他曾滑胎一次。”
“正好是他半年前懷上的。”
“他死也不肯說孩子的父親是誰。算算時間,你覺得會是誰的呢?”
照影一字一句,溫柔得像慈愛世人的神明,惡毒得像玩弄人心的魔鬼。不過寥寥數句,就能把人打下萬劫不復的地獄。
徐玄卿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
這人在說什麼?
什麼孩子,什麼滑胎,什麼父親?
他竟不知道,他的嘯天,曾經懷過他的孩子?
“哧——”這是劍尖入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