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我們一起長大，有沒有血緣確實沒什麼重要的。爸，你好好休息，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

“安安，”程釗林叫住她，“去美國的事，我希望你再考慮考慮，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怨我，但這畢竟是關係你人生的大事，不要跟我賭氣。”

回程的路上，程安安一直閉著眼靠在椅背上。

程柏林知道她這是不想說話的意思，哪怕心裡再急，也只得沉默地忍著。

到了港城市中心時，程安安才睜開眼，對前面的代駕師傅說了句，“前後紅綠燈靠邊，我要下車。”

“安安？”程柏林眼底慌亂。

程安安回頭對他笑了笑，“林林，我沒事啦，就是想去小桃家住幾天，有些事我需要想明白，給我點時間好嗎？”

程柏林喉間微澀，哪裡能說出個不字。

綠燈亮起，汽車在一片喇叭聲中過了十字路口，停下。

程柏林看著程安安推門下車，慌亂地消失在人流之中。

他身體向後，仰靠在椅背上，握緊的手心裡已全是冷汗。

這一刻，終於還是要到來了。

他心想。

“到底怎麼了？”胡小桃拿了杯溫水遞給程安安。

自她來到自己家後，只說了一句“我想在你家住幾天”，就蜷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程安安接過水喝了一杯，“什麼也別問我，我現在還不想說。”

“哦，你往那邊去點，給我騰點地兒。”胡小桃看她這神情，知道是遇見了大事，也不多追問，開啟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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