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的,也疼死他了。
嘴疼,心也疼。
不就是她要嫁人嘛,皇后,不挺適合她的。
他強硬的安慰自己。
徐胥野揉了揉胸口的不適,不再言語,又丟了一串葡萄給後面那個多話的,“吃吃吃,堵住你的嘴。”
他覺得自己今日氣不順,要少發言,不然恐怕要傷及旁人。
但總有人越挫越勇,上趕著來討嫌。
嫻妃當然是不甘心的,落水與男子肢體接觸,這般不檢點的行為都發生了,太后還這樣的待她,那以後真的成了皇后了,哪裡還會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咬咬牙,想當著眾人的面再提一次落水之事,太后想要息事寧人,她偏偏要引起事端。
哪怕太后心意仍不改,也可以在別人心上給這“春日梨花”抹抹黑。
她倒了一杯酒,遞給雲霧初,見雲霧初不知所以,細聲慢語道:“霧初妹妹,你是不是該敬一杯酒給你的大恩人。”
周圍的圍觀者已有相互詢問“恩人”為何。
她推著雲霧初的肩膀促使她站起身,“可不救是雍勤王爺,霧初妹妹失足落水,可是咱王爺親自下水救的啊。”
大梁頗重婦徳,雖不限制女子和離,但卻很重視女子婚前行為,與外男交往過密都會被譏誚,更不用說這落水相救,至少摟抱是少不了的。
情急之下的摟抱倒也可以理解,但這偏偏是發生在未來皇后身上。
太后的笑意煞時消減幾分,她知道嫻妃蠢,沒想到今日是要壞自己的事。
雲霧初手裡的酒倒了大半杯,她含笑又斟滿,才道:“嫻妃娘娘說的是,該是好好謝謝王爺。”
她不經意的撩起了些袖子,露出那個玉鐲子和紅腫的手腕。
大家的視線最開始先是落在手腕上的傷,雲霧初順理成章的又將袖子往上弄了弄,她道:“許是落水的時候傷到了。不打緊。”
她尾音還未消失,就只聽“譁”的一聲,太后手上的茶盞落了下去,瓷碗落地即碎。
所有人吃驚都跪了下去,除了徐胥野,而此時,他幽深的眼正緩慢的一寸一寸的從頭到腳打量著雲霧初。
空氣瞬間都稀薄起來,好半晌,只聽得雍勤王一陣輕笑,他笑聲悅耳,說出口的話,也似被煮溫的上好的熱酒,又辣又暖。
“母后,臣對雲小姐愛慕之情深矣,故將那藍水翡翠玉鐲贈予。但云小姐似乎對兒臣並無情意,今日帶了鐲子估計也只是為了好搭衣服。”
太后硬擠了幾絲笑,“你倒真捨得,那藍水翡翠是你生母遺物,哀家跟你求了多久,你都不給。”
徐胥野俯身,單膝跪地,喉頭滾動,“生母遺物,兒臣覺得送給您,不吉利。”
那臉俏的小太監扶了太后一把,太后的面色才好一些,她放在下面的手握住那個太監的手,才慢慢開口:“既然如此,霧初啊,我兒對你如此心意,你這麼想的?”
她目光中滿是警告,“你是個聰明孩子,雲丞相也是希望你有個好歸宿。”
一句話,既是提點又是逼迫。
雲霧初慢慢抬起頭,杏眸璨然如夜幕星子,“今日若不是王爺,霧初早就沒了性命,性命是王爺救的,霧初願意以身相許。”
昭成跪在後面,雙腿忍不住抖了抖,這雲姑娘是騙婚嘛?
藍水翡翠一出,王爺不認也得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雲霧初:真是要多謝嫻妃助攻了。
徐胥野:爺可真得好好謝謝你啊,嫻妃(後槽牙咯吱咯吱作響)
太后:給哀家滾過來。
皇帝:……
昭成:那個啥,王爺他貌似有點開心吧……我猜猜哦
抱歉大家,我晚了,今天發紅包謝罪吧。
這章留言都有紅包給大家道歉了。
☆、帶回去個娘子
第二十四章
徐胥野的橙子最後還是沒有吃成……
雲霧初跪在太后宮殿內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件事,滿宮殿的人都因為太后的火氣而惴惴不安,偏她腦子都是那人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剝開橙子果皮的樣子。
他身形偏清瘦,手指纖秀細長,這樣的一個人是很難把他與沙場上握著長劍斬殺敵人首級的那個南護軍的將領聯想到一起。
但他貌美是真,驍勇善戰也是真。
也是她真的要嫁的丈夫了。
殿內的檀香縷縷,她跪在地上的雙腿已經發麻,她撫著腕子上的玉鐲,心裡喜憂交合,還算平靜。
她不僅匡了太后,連帶著他也一併匡了,這會兒不知道被氣成了什麼樣子。
太后去內殿換了輕便衣物,頭上華貴的髮髻被卸去,長髮鬆散的披在後面,沒了白日裡雍容華貴的模樣,胭脂水粉褪盡之後,眼角皺紋顯而易見。
一個宮女拿著篦子幫她梳攏著頭髮。
這宮女不小心扯掉了她一根頭髮,太后當即一巴掌扇了過去。
宮女跪在地上眼淚落的很兇,卻不敢吭聲。
眼看著太后就要用腳踹上那宮女的肩膀,不知道從哪裡竄出個小太監,捧了一匣子精巧糕點往太后手裡遞去。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小太監這個檔口衝出來,怕是要被太后的怒氣波及。
但太后只是睜眼看了他好一會兒,竟然悶聲坐回了貴妃榻上。
雲霧初垂頭,不用看也知道,這小太監就是蘇迭遠了,太后最寵愛的人,沒有之一。甚至於,寵到可以同榻而眠。
上輩子,這太監基本上到了讓太后聽之任之的地步,就連皇帝也要給他五分面子。
“雲霧初,你膽子倒是大。”太后端坐在貴妃榻上,怒火中燒,旁邊站著的美人兒輕易不笑,今個兒竟是勾了唇角,太后心思有些盪漾,本就脫口而出的嚴厲斥責,拐了個彎,平緩很多。
雲霧初仍然垂著頭,“臣女不知太后這話的意思。”
“這藍水翡翠製成的玉鐲,早不帶晚不帶,你偏偏今日帶著,哀傢什麼心思,你不可能不知道,”她哼了一聲,”你若不想進宮為妃,大可與哀家說,何必搭上自己一輩子。”
雲霧初叩首,頭貼上放在地上交合的手背,音色帶了些悶聲,“搭上自己一輩子?”她念著這句話。
“這天下男人,誰都可嫁,誰都會是個好歸宿,只哀家這養子不會。”她瞧雲霧初是聽進去的模樣,語氣放柔了三分,“霧初啊,女兒家因為皮相傾心,哀家可以理解,但你要一腳往火坑裡跳,哀家就要提點一下了。”
她伸出手,虛扶了雲霧初一把,示意雲霧初抬起頭來,“胥野生得雖好,但性子狠辣,他的未來……”她停頓一刻,聲音迅速壓低,眼裡的陰冷肆虐,“他哪有什麼未來!”
“哀家說的你可明白?”
雲霧初一臉淡然,情緒波瀾絲毫沒有被挑起,她依舊笑意盈盈,“霧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