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挽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道:“你怎麼在這,我記得你不穿西裝的啊。”說完目光瞥向翟楊,“這位是?”
果然沒把他認出來。
“是我弟弟。”
翟玉把褲子和襯衫遞給翟楊,道:“去試一下,還有那件外套。”
等翟楊進試衣間後,女人迅速靠近翟玉,在他臉上親了個帶響的:“你怎麼不去WHITE啊,我和我老公都想你了。”
男人斥道:“說了塗口紅不要親別人臉!”
“老公,我忘了嘛。”女人掏出一張溼紙巾去擦翟玉臉上的口紅印。
男人接過紙巾,在翟玉臉上一點點擦拭,手指刻意拂過他的唇角。
翟玉蹙起眉,擋開他的手,手背幾下把臉蹭乾淨。
“那是你親弟弟?”女人笑得花枝亂顫,“你有個這麼帥的弟弟都不告訴我。”
“他和我不一樣,別招惹他。”
“不招惹就不招惹嘛,有你就夠了,是吧老公?”
男人看出翟玉的不耐煩,笑了笑,道:“那我們先走了,你好好陪你弟弟,改天見。”
“……嗯。”
最終也沒有買成西裝,翟楊說快要餓死了,非逼著翟玉回家做飯給他吃,翟玉還想再看幾家店,翟楊就開始:“這麼多年沒有吃哥哥做的飯,已經忘記家的味道了——”
翟玉:“………..”
小白一見到翟楊進家門就開始噌噌地磨爪子,翟楊問過翟玉這是什麼意思,翟玉說這是感到領地被侵犯,在磨爪子準備開戰。
於是翟楊也在牆上抓了兩下,表示迎戰。
翟玉:“多大的人了,過來洗菜!”
翟楊見翟玉進了廚房,蹲下對小白道:“你會幫哥哥洗菜嗎?”然後站起身:“我會,不像你只會吃,還要麻煩哥哥給你鏟屎。”
小白:“……….”
對翟楊來說,做飯是一件枯燥無趣的事情,如果不是必要他根本不願意進廚房,可當做飯的人變成他哥,翟楊就像紮根在廚房,趕都趕不走。
空間本來就小,翟玉嫌他礙手礙腳,發配他去陪小白玩。
一人一貓相看兩厭,還好飯很快就做好了:西芹蝦段、魚香肉絲、乾煸菜花,還有冬瓜丸子湯,都是翟楊愛吃的。
飯畢,翟楊主動要求洗碗,翟玉怕他吃撐了消化不良,有心讓他活動活動,也沒攔。等翟楊洗完一堆碗盤,再把料理臺用抹布擦了一遍,翟玉已經收拾好準備出門了。
翟楊:“哥,你到哪去?”
“酒吧。”
“帶上我唄。”
“不帶。”
“我一個人在家太無聊了。
“家裡有小白。”
“我怕小白咬我。”
“小白不咬人。”
翟楊偷偷捏了下小白的尾巴尖,小白頓時“嗷”地跳起來抱著翟楊的腳腕開啃,還使出了無敵後腿連環蹬。
翟玉:“……”
翟楊一攤手,一副你看吧的意思。
翟玉道:“等你五分鐘。”
主要是怕他弟在家折騰小貓咪。
酒吧還沒營業,翟玉領著翟楊熟門熟路從酒吧後的小門進去,連吧檯大廳都沒看到,直接進了酒吧內部的管理室,翟楊估摸著上回他哥就是這麼出酒吧的。
管理室內煙霧繚繞,翟玉皺著眉頭過去開窗,道:“你也不怕得肺癌。”
付韻芝:“怎麼說話呢,老孃辛辛苦苦……我天!你怎麼又把你弟領過來了!”
“他說一個人呆在家裡無聊,我帶他過來看看。”
翟楊乖巧道:“付姐。”
付韻芝眼皮一跳。
翟玉拿起桌上一沓單子道:“上個月的憑證還沒裝完?”
付韻芝:“沒,賬也沒核完,新來的財務經理不給力啊,我剛把他退了,還是你來吧。”
翟楊奇道:“哥,你還會看賬本?”
翟玉:“你忘了我大學什麼專業了?”
翟楊一拍腦袋,金融!還雙修了會計!
付韻芝抱臂:“翟楊啊,所以你來這兒幹嘛的?過家家的還是給你哥添亂的?”
翟楊自信一笑:“我大學專業是化學,你想要給誰下毒嗎?付姐?”
付韻芝:“………..”
翟玉從抽屜裡拿出一串鑰匙塞到翟楊手裡,道:“沒事就幫我去盤一下倉庫啊,出門右拐到頭再左拐,庫存表我發你手機。”
翟楊愉快地出門了。
付韻芝靠在桌子上目送他出門,又點上支菸,“不是我說,你這弟弟很邪性啊。”
翟玉開啟電腦調出財務處理軟體,“哪裡邪性了?”
“你不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有那麼一點,嗯……”付韻芝想了一下,“反正說不上來。”
“他就是比較黏我。”
付韻芝道:“所以啊大哥!他都二十五了還這麼黏你真的正常嗎?”
“他從小就這樣。”
“反正我看你弟這個人不簡單。”
“說得那麼玄乎,他單純著呢,除了吃就是睡。”
“呵。”
更衣室裡,除了吃就是睡的翟楊,沿著手機定位,在衣櫃後的角落裡找到了那枚紐扣追蹤器。
第12章 酒店
第二天。
翟楊道:“驚喜嗎?”
翟玉靠在餐桌上:“十分驚喜。”
小白在五個大箱子上跳來跳去,像一團滾動的煤球。
客廳一下顯得非常擁擠,加上一張床,翟玉精緻的公寓瞬間變成了貧民窟。
翟玉:“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你買了五箱大米?”
翟楊把小白從箱子上抱下來,挨個開啟。
兩箱書,兩箱衣物,一箱雜物,井井有條,一覽無餘。
翟玉:“……………………”
李思澄看見順豐來取件的時候驚呆了,狂發微信直罵翟楊有錢燒得慌,寄個行李有這麼著急嗎?用順豐特快,不如捐點錢給他這種有女神要養活的貧苦人民。
他懂個屁,兵貴神速。
翟楊從箱子裡抱出一摞書直接走進臥室,半晌探出頭:“哥哥,書架可以給我騰一點地方嗎?”
翟玉還沒開口,翟楊又道:“衣櫃也給我騰點地方?”
“你!——”
“我知道!我下午就去面試!但是找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找到的嘛,這幾大箱總不能就這麼放在客廳吧。”
“……….”
翟玉忽然有種無力感,從前的翟楊提出什麼要求被他拒絕的時候,一向是耍賴撒潑,連哭帶嚎,雖說最後都會心軟答應,可面對現在的翟楊,他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而且總有種陷在棉花堆裡的感覺,軟綿綿的,連氣都生不起來。
翟楊的行動力奇高,小白只跟著他的腳走了不多幾個來回,他就成功地把五大箱東西化整為零,統統塞在翟玉家的各個地方——除了書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