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滿意的看彼得的表情變化多端。

莫爾趁熱打鐵，“但這個紅頭罩雖然是個反英雄，但是從來沒有在意過我的交易。”

反英雄，是某方面具有一定缺陷的超級英雄，也算得上是英雄。

紅頭罩不與超級英雄們為伍，但是他仍舊在做著打擊罪犯的事情，這也是莫爾對紅頭罩不管他的行為感到困惑的原因。

彼得果然疑問了：“所以為什麼他不管你呢？”

莫爾收了最後一家店裡的保護費往回走，“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等哪天再次碰見了可以問一問，你是普通人，他還是有一定可能回答你的。”

彼得匆匆應聲，心虛的微微縮了下脖子，“……嗯。”

＊

事實上，紅頭罩並不是第一次見到莫爾。

在交易上的第一次見面也不是他第一次見到莫爾。

莫爾的故事其實很簡單，就是從被製作出來之後就待在了刺客聯盟，之後去了紐約，最後回到了哥譚。

而莫爾與紅頭罩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刺客聯盟。

紅頭罩那時候還不是紅頭罩，而是傑森-陶德。

傑森最開始是個淘氣的小子，他會在晚上去撬蝙蝠車的輪胎，而且次次能撬成功。

他曾拿過這些輪胎去找地方賣，以求讓他和媽媽能過得舒服一些。

然而認出了材料的老闆們並不會收下，他們不敢。

但是後來蝙蝠車的輪胎拜他所賜變得更加牢固了。

所以傑森終於在某一次再次去偷盜輪胎的時候，被蝙蝠俠抓了個正著。

他被收養了。然後變成了二代羅賓，最後死於小丑的撬棍之下。

事實上，他在昨天剛剛得到了總叫他‘小翅膀’的夜翼迪克的訊息，說聽提姆說小丑被一個年輕人錘了，提姆被莫爾救了，然而再多的關於年輕人的訊息都被攔截住了。

提姆沒有多說，蝙蝠俠更別說了，而達米安顯然也不清楚。

達米安不僅不知道年輕人的名字，更是不知道年輕人的相貌。

提姆大概是被那隻老蝙蝠下令瞞著了。

＊

要說紅頭罩第一次見莫爾吧，是在頭痛欲裂的時候見到的。

那時候他的腦子裡混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只知道自己之前在哥譚被小丑抓到了。

然後就被小丑用撬棍敲斷了脊樑骨，一寸又一寸的敲斷……無邊的痛苦與黑暗包圍著他，他永遠的失去了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

他的腦海裡還殘留著當初小丑那醜陋而瘋狂的面孔，乍一看到一張清爽的少年臉，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看到了蝙蝠俠。

畢竟的確和蝙蝠俠很像。

當時陽光照下來，意外的溫暖，莫爾就那樣擎著笑容，“你醒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當時因為剛醒來有點兒茫然，甚至還看錯了人，真的以為是蝙蝠俠，他愣了愣。

傑森的第一句話就是：“……什麼啊，老蝙蝠你也死了嗎？”

然後他頭痛欲裂就失去了意識。

因為他昏過去了，沒有注意到莫爾詫異的表情。

再次醒來之後，傑森的腦子有些清醒了，他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莫爾就在床邊坐著，莫爾笑著問他：“還好嗎？這次有哪裡不舒服嗎？”

傑森沉默了好一會兒來把自己放空的大腦拉回來，“還好。”

莫爾：“我叫莫爾，你呢？”

傑森的眼珠子緩緩轉到莫爾那邊，“傑森……傑森、傑森-陶德。”

傑森想了半天，終於還是說出了口，“我覺得，你和蝙蝠俠長得特別像。”

莫爾反倒愣了愣，“是嗎？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弟弟的確是蝙蝠俠的孩子呢。”

“弟弟？”傑森被這句‘蝙蝠俠的孩子’弄得有點兒自閉。

“他叫達米安。”莫爾似乎沒有意識到他的情緒低落，仍舊是微微笑著的，還陷入了對美好場景的想象中，“你們一定會相處的很好的。”

“……是嗎？”傑森牽強的笑了笑，表情看上去非常勉強。

“是的呀！”莫爾用雙手托住傑森的臉龐，用手揉麵團一樣揉起了傑森的臉，“加油呀~”

看莫爾的表情，似乎真的很期待他與達米安一起相處。

傑森突然沉默了。他從莫爾的臉上看到了淡淡的、被壓抑住了的疲憊。

傑森又躺倒矇住被子，小聲說，“我再休息一會兒。”

“好。”儘管被不客氣的送客了，莫爾依舊沒有一點兒脾氣一樣應聲走出去，輕輕的關上了門。

傑森從被子裡出來，看到了床頭櫃上被放了一杯溫開水。

傑森的眼淚忽然就在眼眶裡打轉了。

說真的，他畢竟只是個孩子。

尤其還是一個並不怎麼乖巧的孩子，在懲惡揚善的時候被小丑折磨致死，失去了一次生命。

他畢竟只有十幾歲，被這麼對待怎麼會心裡不難受？

然後他活過來還知道了蝙蝠俠有兩個親生的有血緣關係的兒子……

太難過了。

傑森很難過，但是沒有人會安慰他。

蝙蝠俠從來就沒有安慰過他。

只有阿福會……阿福、阿福……阿福的小甜餅真的超級好吃的！

傑森悄悄的流下幾滴眼淚，誰都沒發現。

傑森是個合格的羅賓。

＊

那是他們之間的第一二次見面。

在之後的日子裡，傑森緩過神後，就被塔利亞拎起來一起訓練。

莫爾明明是個少年人的模樣，卻總被達米安打敗，而達米安看上去也是對莫爾不屑一顧的。

可是即使是這樣‘自身難保’的莫爾依舊會在傑森訓練累了的時候安慰他，給他擦汗的毛巾，還給他切好的水果和熱騰騰的夜宵，還會有各種慰問飲料。

在某一次又一次接下莫爾送過來的東西之後，他下意識的在莫爾走後苦笑了一下，正巧對上達米安的目光。

很奇異的，不知道因為什麼心理，這次傑森沒有先挪走目光，然後他就看見了達米安對他翻了個白眼，說了句話，“果然你也……”

他聽見達米安嘟嘟囔囔的說，“果然，不訓練是不行的。”

雖然達米安自顧自的走了，可是傑森卻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果然不訓練的話會胖的吧？”

傑森：“……”

自那以後，傑森對達米安就再也生不起氣了。

他看達米安打倒莫爾之後喊著‘再來’的時候，想到了一隻貓咪亮著爪子——而他們看起來也很像是達米安在說，“你快點！快起來鍛鍊！一天準備那麼多吃那麼多頓快給我好好訓練！”

然後中場休息的傑森也控制不住衝了上去想與兩個男孩子一起‘玩耍’。

反倒是不怎麼來只是聽人彙報訓練狀況的塔利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