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揚,推開了邵星束,自己則動作利落地往後一退,與邵星束拉開了距離。
江隨隱因爺爺的緣故,在比賽開始的時候,就一直在收集邵星束的情報。
邵星束在參賽者裡也算有名,除了他那堪稱神話一般的超能力,還有他那引人注目的樣貌,以及……他的桃色新聞。
也不算桃色,應該說是邵星束身邊總有男性喜歡圍著他,向他示愛,但這生著多情臉的少年,卻像是木頭一樣,對那能讓萬物復甦的春情,半點沒有察覺。
一開始江隨隱只通過照片和影片認識邵星束,覺著這小孩的人際關係有些誇張。
等真見上了,與他說過話,還動了手。江隨隱也不免被這伶仃少年身上的蓬勃的少年氣所吸引。
倔強,無所畏懼,那雙如琥珀寶石,如蜂蜜般要將人融化的眼睛,全神貫注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不管那是什麼場景,總會讓人有一瞬間的失神。
美人最誘人的地方,在於他的不自知。
邵星束當然不知道江隨隱腦中的哲♂學想法,只警惕地看著江隨隱,提防對方突然暴起。
道場外突然響起一聲蒼老的聲音。
“隨隱,回去了。”
這話一出,原本肌肉緊繃的江隨隱便把手輕輕放下,彎腰撿起地上的西裝外套。
“好的,爺爺。”
“自己突然上門要打架,沒打完又要走,”邵星束挑眉,“怕了嗎?”
江隨隱把黏在脖子上的馬尾往後甩去,朝邵星束走過去。
“生得這麼好,性格卻這麼好鬥,是遺傳你的爺爺嗎?”
江隨隱突然提到邵鶴,邵星束不由怔愣了一瞬,江隨隱就突然近身,握著邵星束的手,把邵星束把因之前受了他一擊而脫臼的左手手腕咔嚓一聲接好。
“我是和平主義者,今天也只是受爺爺的命令來會會你。真正的比鬥,還是等到開宙城再說。到時,我們都用上超能力,真的比一場吧。”
江隨隱頭也不回的走出道場,一點也不擔心邵星束從後偷襲。他知道邵星束不是這樣的人,在剛才的戰鬥忠,也看得出這就是個愛正面剛的少年。
江隨隱站在道場門口,在長長的巷道里看到了自己的爺爺。撐著紅油紙傘,外號“白蛇”的江鴻,還有站在江鴻對面的那兩個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的邵鶴還有韓空若。
江隨隱走到江鴻身邊,轉身朝邵鶴欠身鞠躬,無聲地打了個招呼。
“走吧。”
江隨隱接過江鴻的雨傘,替他撐傘,兩人便消失在這長長的雨幕裡。
那兩人離開後,天空中的雨也漸漸停了。厚重的雲層在瞬間散開,躲在雲後的太陽露了出來,熱量蒸騰著地面房簷上的水珠,邵星束立刻就感覺到了燥熱。
邵星束緩步走出來,擰著衣服的下襬,看到兩人時不由嚇了一跳。
“阿爺,韓空若?”
這個組合可夠新鮮,邵鶴卻沒搭理邵星束,而是上下打量著讓人不省心的孫子,見著沒什麼大傷,才鬆了口氣。
“你之前不是說,有什麼不對就第一個逃跑嗎?”邵鶴瞪了邵星束一眼。
邵星束哈哈一笑,不與邵鶴眼睛對視。
“當然是因為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倒是您怎麼和……韓空若在這?剛才我雖然沒出來,不過在門口看到了點東西,您好像和江隨隱還有那位‘白蛇’認識?”
邵鶴輕咳一聲:“……咳咳,我就是出來散步,然後在路上遇到了這小夥子。”
韓空若接著邵鶴的話說道:“我安排在這片社群的人彙報說有人來訪。”
其實算不上彙報,應該是被突然來訪的江隨隱全部打倒之後,還有意識的人聲嘶力竭的求援。
韓空若看著眼前溼噠噠,衣服全貼在身上的邵星束,突然把穿在身上的襯衫外套脫了下來,掛在邵星束肩上。
韓空若每天的衣服都是兔兔們找好給他穿的,從小和韓空若一起長大的兔兔,也有一種“雖然不是媽媽,但我覺得你冷就是冷”的心態,因此韓空若大夏天也有一件薄襯衫外套。
幸好韓空若大部分時間都在有冷氣的室內,也從來不熱。
這次他有些慶幸自己帶了這件外套,能讓邵星束穿上。
邵星束剛看著身上的外套,剛想說用不著,把T恤脫了就好,卻發現韓空若一直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向沈飛喬告白後,終於有了點那方面意識的邵星束,把小外套裹緊了。
……算了,還是穿著吧。
“阿爺,我們回家,等我洗完澡,還有話要問您。”
要問的當然是邵鶴和“白蛇”的關係。
邵鶴輕輕點頭,韓空若則轉身跟著那兩人往回走,他接起從剛才就一直震動的電話,聽到屬下彙報“人已經離開這裡”。
邵星束在洗澡的時候,手臂上的傷已經開始好轉。因為用雙臂招架了許多次江隨隱的拳頭,邵星束估摸著骨頭肯定裂了點縫,不過超能力者的自愈力本來就強,應該很快就能完全癒合。
等邵星束擦乾頭髮,換好衣服出來後,前院韓空若正和邵鶴一起喝茶。
空氣像凍結一般安靜,韓空若只不停地給邵鶴續茶,邵鶴這期間已上了兩回廁所。邵桐和姜小牙像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制住邵鶴,都像看戲一樣,臉上表情十分津津有味。
“好啦,我已經喝夠了。”邵鶴忍不住抬手示意韓空若放他一馬。
韓空若便把茶壺放下,沒有再去添水。
“阿爺。”
邵星束來到邵鶴身邊坐下時,邵鶴鬆了口氣。
“既然好了,我就來說說吧。你今天說起‘白蛇’的時候,我就有點熟悉,等查了人,才發現還真是我認識的那個。”
“你們有舊怨?”邵星束回憶著江隨隱的話,直切要害。
“……應該說,我年輕的時候暴打過他好幾次。”邵鶴爽朗一笑。
年輕時的邵鶴脾氣比現在更任性,超能力者尋上門打架,他從沒拒過。
那個外號“白蛇”的江鴻,就被邵鶴不知道打爆過多少次。邵鶴當然不知道江鴻是帝都八極拳道場的繼承人,只覺得這人氣性可真大。
打一次不服,過三月又來,過三月又來,簡直比春夏秋冬來得還準時。
“我們做朋友吧。”
邵鶴想著按著不打不相識的套路,現在總該交朋友了吧?
誰知江鴻不願意,他長得白,性格又像記恨的蛇一樣咬著人不放,他只想咬死邵鶴,才不交什麼朋友。
行叭。既然不交朋友……邵鶴就又把江鴻暴打了一頓。
之後邵鶴因邵家的事去了南州,好幾年都沒見著江鴻。等到邵鶴的兒子能上幼兒園後,那陰魂不散的江鴻又出現了。
“比一場!”江鴻氣勢洶洶道。
“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