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而在他們上了馬車的時候另有三隊男女同時登上馬車。
四輛馬車從側門出去,而後往四個方向去了。俞眠驚訝的看著厲王, 心裡突然明白厲王的用意。
今日俞奎山丟了外室,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想必會四處追查,而她作為俞奎山的女兒,被懷疑也屬正常。當然厲王在朝中地位決然,哪怕是厲王府恐怕也不能避免被人盯上。在府內不必擔心,但府外就不一樣了。
見她神色有些鄭重,厲王安撫道,“莫擔心,有我。”
俞眠的心果真安定下來,轉而道,“我娘那邊……”
“你娘一切都好。”厲王看著她道,“馬上就到了。”
馬車在外頭熱鬧的街上轉了一圈又拐了幾個衚衕才進了一處院子。
這院子有兩進,一家老小住也儘夠了,更別提如今只蔡玲瓏一個人住了。
院內靜悄悄的,只後院那邊點了燈,顯然她娘就在那裡了。
俞眠下了馬車有些激動,她不安的去看厲王,厲王輕笑,“去吧,我在前院等你,有事叫我。”
“好。”俞眠咬了咬唇帶著秦嬤嬤和翠環往後院去了。
蔡玲瓏白日突然被人帶出那外宅被帶到這裡,心裡隱隱有些察覺,後詢問了趙嬤嬤才真的確定是她的女兒求了王爺將她帶出來了。
雖然只是從一處院子到了另一處院子,但蔡玲瓏卻真的覺得自己自由了。在原先的院子裡上到伺候她的丫頭,下到煮飯的婆子,無一不是俞奎山的人,對她恭敬有餘,最主要的任務還是看著她。
如今沒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了,她竟覺得有些不習慣。
入夜後趙嬤嬤沒有催著她去休息,反而讓她晚些再睡。
趙嬤嬤看著蔡玲瓏通透的眼神,知道瞞不住,“王爺身邊的人之前來說側妃今晚會過來見您。”
蔡玲瓏微微嘆了口氣,“何苦呢。”
被俞奎山關在那院子裡那麼多年,不想自由是假的,可她又唯恐她的事會給俞眠帶來麻煩。
趙嬤嬤勸慰道,“既然側妃敢此時出手必定是王爺深得她的信任,才敢求王爺。我聽聞側妃在厲王府深受寵愛,府內後院只她一個女主人,日子過的舒心,您不必為側妃擔憂。”
“嗯。”蔡玲瓏得知俞眠要來便親自下廚張羅了幾個小菜又蒸了一碟糕點,這廂剛準備好,便見趙嬤嬤面帶喜色的進來,“小姐,您瞧瞧誰來了。”
趙嬤嬤覺得離開了俞府的私宅便要更改稱呼,沒想到竟稱呼她曾經待字閨中時的稱呼。
蔡玲瓏回頭,就見俞眠身穿輕薄夏衫俏生生站在趙嬤嬤身側。
娘倆兩個月未見,似乎過去許久。蔡玲瓏快步過去拉住她的手,眼眶裡忍不住蓄滿了眼淚,“眠兒,你這是何苦……”
俞眠知道她為何這般,笑吟吟的拉著她的手在榻上坐了,“娘,您自由了。往後您再也不是他的外室,您只是您。”
“娘知道。”蔡玲瓏是個淡然很少情緒波動的人,俞眠甚少能見到她失態的樣子。
一旁趙嬤嬤卻嘆氣道,“小姐已經很多年沒哭過了。”
蔡玲瓏慌亂的將眼淚擦去,“嬤嬤別胡說。”
趙嬤嬤笑道,“側妃你們聊,老奴出去瞧瞧招呼秦嬤嬤。”
等她出去,俞眠道,“娘,往後您有什麼打算?”
蔡玲瓏一愣,什麼打算?她都這把年紀還能有什麼打算。
她微微垂眸,眼神中滿是苦澀,“走一步看一步吧。”
俞眠有心想說周景恩的事,又擔心周景恩那邊有變故,便隱下這話,只讓蔡玲瓏安心在這邊住著,俞奎山那邊不必擔憂。
“即便父親能查到是我讓王爺將您接出來也不怕,他如今不敢得罪王爺。”俞眠道,“父親如今的身份地位,斷然不敢與王爺對抗的。”
蔡玲瓏點頭,“我明白,不過我也習慣不出門,只在這住著也不錯。好歹沒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這便再好不過了。”
見她臉上的笑容不似作假俞眠心裡也微微鬆了口氣。
俞眠試探的問道,“娘,您心裡,還有周景恩嗎?”
蔡玲瓏一瞬間瞪大眼睛,“你、你怎麼知道他?”旋即她又嘆氣道,“是趙嬤嬤說的吧。”
蔡玲瓏神情有些哀傷,半晌才道,“都過去了。”
俞眠沒再多提,更沒說周景恩年底會入京之事,與蔡玲瓏又說了些話這才離去。
而俞家,俞奎山得知蔡玲瓏和趙嬤嬤突然不知所蹤,頓時大怒,在問不出去處的情況下,將外宅的下人全部發賣。
當然,蔡玲瓏在外人看來就是俞奎山的外室,上不得檯面。當然蔡玲瓏突然失蹤沒了蹤跡最高興的是誰,自然是李氏。可俞奎山卻一直對蔡玲瓏得到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自然直接發瘋,交代手下的人滿京城四處查詢。
俞奎山好歹是戶部侍郎,並不敢大張旗鼓的查詢,然而令他惱怒的是蔡玲瓏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任憑她將京城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蔡玲瓏的下落。
最後俞老夫人見不得他這般沒頭蒼蠅一般調查,喝止道,“你只管想想,如今京城中誰有這能耐能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就是了。有這必要有這手段的還能有誰。”
俞老夫人一句話將俞奎山所有的僥倖都打破了。他也想到了那可能,只是他不明白俞眠是他的女兒,為何會做這樣的事。她這樣做豈不是想與俞家決裂?
見他神色難受,俞老夫人嘆氣道,“看來不止玲瓏怨恨咱們娘倆,就是眠兒也是怨恨我們的。”
怨恨?
這個詞打在俞奎山身上讓他更加疑惑不解。蔡玲瓏怨恨他情有可原,可俞眠為何怨恨他?
是他給了俞眠生命,又恐外室女身份不好,將她早早記在李氏名下享受嫡女的一切,還為她謀劃送進厲王府。若不是他,俞眠如何能到厲王府享受這天大的寵愛。
如今俞眠竟能求得厲王的同意將蔡玲瓏帶了出去,他想追究都不行。同時他心裡又擔憂,厲王對他到底什麼意思,還是說私事和公事完全分開。
若是壽王知道這事兒又會不會懷疑他的作用。
俞奎山咬牙道,“兒子明白,兒子會對外說玲瓏得了重疾離開人世……”
見他想明白了,俞老夫人嘆了口氣安撫道,“等什麼時候眠兒回來我自然會勸勸她。但切記莫要再提玲瓏之事,只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該和眠兒處好關係還是要打點好。咱們既然知道她重視玲瓏想讓玲瓏跟著她過日子,咱們只當不知道就是了。她如今正得厲王寵愛,瞧著這樣子這寵愛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少,咱們還用得著她。”
俞奎山痛苦的閉眼,“兒子知道了。”
當年為了前程他能娶了李氏,如今也自然會為了前程再一次捨棄蔡玲瓏。他